像孩子一樣 木星中心 (微北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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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寫完好餓 感謝料理監修熊野ㄉㄉ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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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在這座城市裡幾乎等於聖誕節的代名詞，過了感恩節之後，路邊店家便漸漸開始掛上聖誕節裝飾，看著自己熟悉的風景每天每天都有變化，即使知道在日本這個節日幾乎失去它原始的意義，北斗也不覺得那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畢竟這裡是日本啊，即使不信仰宗教也能感受到過節的幸福，不是很棒的事情嗎？

　　只是對偶像來說，比起享受聖誕節的氣氛，更多的是接不完的邀約、跑不完的通告、還有怎樣擠也湊不出完整休息時數的日程表，且隨著學生的寒假越來越近，要在假期前同時應付學校考試跟年末通告，難度高得平時總是活蹦亂跳的夥伴都撐不住，每每看他們累得在移動途中睡得亂七八糟的，北斗就慶幸自己是考上大學才來當偶像的，至少考試不會全都放在同一天考。

　　「北斗，不是要你提早十分鐘叫我們的嗎？」移動途中，冬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醒了，醒來之後一看手機發現北斗居然沒在約好的時間把他叫醒，嚇得整個人都清醒的邊抱怨，邊開始試圖把黏在身上的翔太拔起來。

　　「看你們那麼累，我開不了口。」北斗從後照鏡瞄向後座，又累又能睡的翔太目前仍以橡皮糖的模樣，完整的黏在冬馬身上，嘴裡似乎還念著夢話，例如我吃不下了之類的。

　　「不提早十分鐘翔太怎麼可能起得來啊？喂、翔太、起來了、不准靠在我身上，起來、北斗你不准笑，快幫忙叫醒他啊！」

　　「今天有點塞車呢。」

　　「啊？是喔，那還有多久會到？」

　　「這個嘛，我想會比預計的慢十五分鐘吧，來，把這個拿給翔太吧。」

　　「這要幹嘛？」冬馬看著北斗越過座椅遞過來的小瓶鋁罐飲料，滿臉困惑。

　　「飲料，我早上忘在車裡的，似乎有點結凍。」

　　與其說拿給翔太，不如說是逼迫翔太起床的毀滅性武器，就這樣從冬馬的手裡滾進翔太的領子裡｜｜幾分鐘之後，北斗感覺後腦被極為哀怨的視線盯著看，同時從那邊傳來的，還有冬馬止不住的斷續笑聲，跟不明的打鬧聲，北斗不用看後照鏡也知道自己的愛車後座發生什麼事，光是想像就讓他能提起精神，繼續在塞車的車陣中保持耐心。

　　「今天剩下的只有這個通告，結束之後要一起去吃點什麼嗎？」

　　「好我要吃，其實我現在已經餓了！」

　　「不是兩個小時前才吃過製作人帶來的便當嗎？」

　　「才不是兩個小時，是兩個半小時啦，而且我還在成長期欸，對了，聖誕節　　快到了，我想吃烤雞！」

　　「你吃完馬上就要回家吧，吃什麼烤雞啊？」

　　「沒問題的啦，有你們一起吃一定吃得完啊。」

　　「你該不會想點整隻烤雞吧？」

　　在後座的兩個人得出晚餐到底要不要吃烤雞的結論之前，他們已經抵達電視台。

　　「吶，北斗君，你覺得哪一家烤雞比較好吃？」

　　「北斗你別理他，跟平常一樣吃蓋飯就好了啦。」

　　「這個嘛，如果出來的時候翔太還醒著的話，到時候再來猜拳決定吧。」

　　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北斗上好愛車的鎖，跟在他們後面進入電視台大樓。

　　通告結束之後，難得還醒著的翔太拉著兩人去肯Ｏ基買了過節的炸雞桶：

　　「真的到聖誕節的話根本就沒空吃這個嘛，提早吃的話就沒問題了。」

　　抱著整桶炸雞的翔太一臉幸福的說著聽起來很正論的發言，冬馬似乎想吐槽什麼，但最後還是嘆口氣認可他的發言，三個人就這樣抱著整組套餐回到事務所。

　　時鐘的指針靠近九點，事務所裡沒有半個人在，空氣涼涼的，看時間除了製作人八成沒有人會回來，三人開了燈，把手上的食物全都放到桌上，拆開外層包裝的同時，紙盒裡湧出的熱氣跟香氣瞬間將冷清的空氣驅逐掉，也極大的刺激了他們的食慾，剛坐下的三人什麼話也沒說，各自往早就看上的目標出手，開吃。

　　埋頭吃了好一會，精神上來之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三人聊起今天的通告、昨天的攝影、明天要發售的雜誌、下星期會播出的特別節目……半途突然想起這時間有誰的節目，打開電視正好趕上，事務所的夥伴在預錄的節目裡面開心地介紹聖誕甜點，他們在電視機前面邊看邊繼續聊著剛剛還沒聊完的天，一晃眼就到了冬馬跟翔太為了最後一塊炸雞展開搏鬥的時刻。

　　「對了，北斗君、冬馬君，你們聖誕夜要怎麼過啊，製作人好像下午五點後就沒有排約了欸。」

　　搶食物幾乎沒輸過的翔太愉快地拿著戰利品，邊吃邊問，弟屬性的有神大眼睛跟嘴角沾著的炸雞碎片，可愛得讓人不忍苛責他剛剛做了什麼才把炸雞從冬馬手上搶過來。

　　「這個嘛，我暫時保密吧，冬馬跟翔太呢？」

　　北斗拿起衛生紙擦掉翔太嘴邊的渣滓，沒有正面回答翔太的問題。

　　「欸，北斗君好狡猾，反正是跟哪個天使醬有約吧－－我的話會跟家人一起吃就是了，姊姊們跟爸媽今年也很有幹勁，我想會出現很棒的聖誕大餐喔，我的話帶個蛋糕回去就行了吧。」

　　「你不是只負責吃就好嗎？」

　　在食物的爭奪戰中含恨落敗的冬馬帶著點牢騷，邊清空點心盤邊說出了一半以上的事實。

　　「蛋糕我也會吃啊，沒問題，所以冬馬君有什麼安排啊，該不會沒人約吧？」

　　「吵死了，沒人約又不會怎樣，聖誕節還有活動，好好休息才能給粉絲帶來最棒的表演，你才是隔天不要睡過頭。」

　　「沒問題的啦，在家裡我可是很受寵的。」

　　連著骨頭上的肉都清乾淨，吃得相當滿足的翔太瞄向時鐘：

　　「啊，我要去搭電車了。」

　　「已經這個時間了啊？」

　　注意到時間晚了，同樣是未成年人的冬馬嘖了聲，迅速起身開始收桌子，見狀北斗也跟著起身收拾桌面：「那快把這邊收拾一下，我送你們去車站吧。」

　　「太棒了，謝謝北斗君！」

　　「謝啦，北斗。」

　　「不會，你們也要小心別睡過站。」

　　「那是翔太才會做的事情吧？」

　　「冬馬君今天還不是在北斗君的車上睡死了。」

　　雖然現在拌嘴歸拌嘴，可北斗知道，在翔太到站之前，冬馬還是會打電話給翔太的，北斗好喜歡冬馬這點。

　　

　　時間過得很快，回過神來不管是北斗還是冬馬或者翔太全都考完期末考，進入寒假後，三人一起，每天都活力十足的給粉絲帶來一波又一波的驚喜，一轉眼就是聖誕夜當天。

　　跑完最後一個通告，這次一個人上通告的北斗和工作人員告別前不忘互道聖誕快樂，似乎是過節加上能早點回家的關係，工作人員還以輕快的口氣順口問了他之後要去哪裡約會。

　　「這個嘛，是我跟天使醬的秘密喔。」

　　以營業用笑容回答完對方，對方又跟北斗聊了幾句才放人走；明明是平常話不多的人，北斗猜想對方應該對今晚期待已久。

　　最近一兩天，不管是工作上還是路上碰到的人，身遭都充滿了過節的愉快氣氛，那個人也不是什麼特例｜｜聖誕夜是個適合聚會的日子，不管是跟家人、戀人還是朋友，聖誕夜總的來說都是個充滿夢想的日子，走在興奮的人群中間，連北斗也被過節的歡快傳染，腳步跟著變輕。

　　抵達事務所時是晚上六點多一些，為了明天的派對，事務所裡已經有不少裝飾，但今晚大家應該都回去了，事務所裡幾乎沒有人，進門時事務員山村正在收東西準備離開，看見他時表情挺驚訝，還問了他這時間怎麼會過來。

　　「有點在意的事情，冬馬今天有過來嗎？」

　　「他在練習室，說等一下會關門……你們等等有約嗎？」

　　「算是吧。」

　　「我嚇了一跳呢，還以為你們兩個這時候都沒約，原來是你們自己約了啊。」

　　「呼呼，要回家了嗎，我會跟冬馬一起確認門有鎖上的。」

　　「有你們兩個就太放心了，謝謝，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走往練習室的路上只剩下必要照明，明明室內有開暖氣，是因為平常事務所裡都是人的關係嗎？走在能夠聽見自己靴子回音的長廊裡，北斗總覺得路途特別清冷，直到站在練習室的門外，能夠隱約聽見裡頭的音樂跟誰練舞發出的聲響之前，都是這麼感覺的。

　　僅是站在門外，就能感覺到裡面的溫暖，只是這層溫暖帶有寂寞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北斗想得太多，他一邊想這到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是事實，一邊把門打開條縫，讓裡頭的光線跟人影都進到自己的眼裡。

　　「哇啊啊－－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跳到一個段落準備休息的冬馬終於注意到背後有個人看著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穩住身形後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為何北斗會突然出現在門口。

　　「大概七分鐘前。」

　　與從容的北斗呈現對照，各種意味上都有點尷尬的冬馬撇開視線：

　　「你為什麼不叫我啊？」

　　「因為冬馬練得很認真啊。」

　　北斗笑著走近冬馬，順手把毛巾拋給他：

　　「不是說要回家休息嗎？」

　　還喘著氣的冬馬接下毛巾，明明剛練完舞卻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也沒正面看向北斗：

　　「……突然想到不完整的地方，就決定練習一下再回去。」冬馬的語尾罕見的有種虛浮感。

　　「再晚天氣還會變冷喔。」

　　「等一下就回去啦。」

　　沒有繼續追問北斗為什麼會冒出來，練到一個段落還想再練的冬馬抓著毛巾擦了幾下，才突然想到比北斗冒出來更奇怪的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跟人家約幾點，明天還要表演欸。」

　　「沒有約幾點啊。」

　　對著表情從疑惑變成不能理解的冬馬，北斗輕笑出聲：

　　「我今晚沒有約。」

　　「欸？」

　　「跟冬馬一樣喔。」

　　「欸、蛤？」

　　冬馬的眼睛眨啊眨，赭紅色的眼睛裡除了不能理解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在躍動。

　　「可是，你前陣子不是說跟天使醬有約？」

　　「那個啊。」

　　北斗笑得很溫柔：

　　「要是我那時候就說了自己沒有約，你也沒約，翔太就會說要三個人一起辦聖夜晚會吧。」

　　「……。」

　　冬馬低著頭，瀏海跟毛巾一起擋住他的表情，什麼也看不到，可北斗還沒來得及猜出冬馬是什麼表情，冬馬已經鼓足精神用力抬頭：

　　「既然這樣，北斗你跟我吃，我們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回去做大餐！」

　　「拍照給翔太看嗎？」

　　「那是當然，絕對要讓他知道我們兩個就算沒約也能自己過得好好的。」

　　「說起來明天事務所也有派對呢，連續兩天做那麼多料理沒問題嗎？」

　　「兩個人吃的算不上什麼啦，喂，你想吃什麼？」

　　說著說著冬馬已經小跑步去換衣服，完全看不出剛剛在後面看著那時的寂寞感：

　　「在我換好之前想出來啊！」

　　連語氣都元氣十足。

　　把弄了好陣子才完成調味的雞腿送進烤箱，手頭終於閒下來的冬馬吁出口長　　氣，甩甩手腕走向正在旁邊處理其他料理的北斗：

　　「你幹嘛特別空下今天？」

　　「沒有特別空下來啊。」

　　總覺得冬馬投過來的視線十分刺人，北斗撐了半分鐘，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切到一半的磨菇們開口：

　　「只是今年家裡沒有人，不用回老家而已。」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家裡沒有人的？」

　　「這個啊，冬馬猜猜看？」

　　「嘖。」

　　冬馬轉身開櫥櫃拿鍋子，識相的沒繼續問下去，逕自準備熱油鍋炒料，可才剛把洋蔥放進鍋子的他又想起不太對的事：

　　「你工作結束直接回家不是比較快嗎，為什麼還跑去事務所啊？」

　　「總覺得冬馬應該不會想太早回家，還好猜對了。」

　　「要是我沒在哪裡你怎麼辦，欸你笑什麼？」明明視線都放在鍋子上，冬馬　　卻沒漏看北斗的表情。

　　「覺得能跟冬馬一起過聖誕夜很開心啊。」

　　「什麼啊你。」

　　說是這樣說，冬馬卻沒忍住笑：

　　「不過我也挺高興的。」

　　「不是一個人吃晚餐嗎？」

　　把切好的磨菇放到冬馬手邊，暫時沒什麼事情的北斗佇立在流理臺邊隨口問了句，被問的人邊俐落的翻炒洋蔥邊把切丁的馬鈴薯到下去，忙得沒辦法認真回答北斗的問題，聽起來含糊其辭：「不只那樣啦、啊，好了，你那邊好了沒？」

　　「放在你右手邊．還有什麼我能幫的嗎？」

　　「那你去拿果汁機出來，也想一下等等怎麼把桌子擺到滿，絕對要讓翔太看著手機慘叫！」

　　說著說著冬馬的背景都要出現火焰了，看得北斗忍俊不住，只差沒笑出聲音：

　　「雞尾酒放在哪裡好？」

　　「桌子又不大，隨便放都很搶眼啦。」

　　冬馬把整盤磨菇倒進鍋裡，油鍋發出滋滋聲，並隨之冒出不同於洋蔥甜味的迷人氣味，弄得來的路上其實沒有多餓的北斗都感覺自己餓了起來，空氣裡還有帶有一點烤箱裡燜不住，混有迷迭香、百里香、馬鈴薯等各種同在烤箱裡烤的烤肉味，不怎麼大的屋子被各種溫暖的味道塞得滿滿的。

　　從超市帶回來的袋子裡拿出白葡萄汁跟紅葡萄汁，把它們按照比例加進杯子裡，跟稍早之前已經加好糖的水果切片混在一起，簡單的無酒精雞尾酒即刻完成，這是北斗認為過節應該要準備的飲料，用過節還是要喝點特別的飲品，增加氣氛的名目，讓在超市就像在主場的冬馬同意他把購物車塞得更滿，雖然此刻聽見後面果汁機聲音的北斗有些擔心這杯加上去會不會太豪華，但既然都要讓翔太慘叫，加上這杯不會錯、吧。

　　「北斗，你擺太滿了，這樣湯要放哪啊？」

　　「那把這個移到角落去。」

　　「那個放這邊應該會更好放進去，先調這邊。」

　　兩人花了點時間把菜全都擺上白色小餐桌，有沙拉、蘑菇濃湯、香料烤雞佐烤馬鈴薯、柑橘雞尾酒、還有應景的小蛋糕四個，以兩人分（男生）來說是略多但不至於吃不下的料理。

　　搞定擺盤之後，兩個人同時掏出手機要拍照又同時讓開，想讓對方拍得更完整，來回兩次過後北斗率先放下手機，冬馬湊近他，以自拍鏡頭把自己、北斗跟小桌全塞進鏡頭｜｜喀擦。

　　「好，這樣就行了。」

　　確認手機裡的照片完美無缺，點下傳送，冬馬迅速坐下：

　　「開動吧，好餓。」

　　「辛苦了，聖誕快樂。」

　　北斗拿起杯子朝冬馬靠過來，笑著示意冬馬舉杯回應。

　　「要陪著我弄你也很辛苦啊，聖誕快樂、這個真的沒有酒精吧？」

　　對酒毫無研究的高中男生困惑的搖著杯子裡的橘紅色液體，最後還是略帶遲疑的舉起杯子，跟北斗碰杯。

　　「冬馬也看到我買的是葡萄汁，不是嗎？」

　　「是沒錯啦，啊這個好好喝。」

　　「呼呼。」

　　冬馬狐疑的看向沒有動杯子，只顧著對他微笑的北斗：

　　「幹嘛？」難道你真的在裡面放酒了嗎？冬馬的表情這麼寫。

　　「覺得冬馬看起來很有精神，太好了。」

　　「跟你在一起怎麼會沒精神啊，我可是你們的隊長。」

　　「也是，我開動了。」

　　對著一臉理所當然的冬馬，北斗沒有提起前幾天、以及不久之前的他看起來都帶點落寞的事，畢竟他也怕寂寞，所以不會提起的。

　　「冬馬做的料理果然是最棒的。」

　　「這不是當然的嗎？」

　　至於隔天翔太對著整個事務所哭訴小夥伴丟下他自己煮了聖誕大餐，還有看到照片的製作人緊急拉著北斗去一旁詢問那杯飲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做的，又是另一個講不完的故事了。